| 设为主页 | 保存桌面 | 手机版 | 二维码
128

梁金先(鲁牛)书法艺术工作室 ☆☆☆☆☆

名家书法字画、各类收藏

新闻分类
  • 暂无分类
联系方式
  • 联系人:梁金先
  • 电话:86-0991-4836218
  • 邮件:1334974704@qq.com
  • 手机:15276738517
  • 传真:86-0991-4836219
站内搜索
 
荣誉资质
友情链接
您当前的位置:首页 » 新闻中心 » 军旅书法家梁金先原创旧作《雪花》
新闻中心
军旅书法家梁金先原创旧作《雪花》
发布时间:2013-02-11        浏览次数:1044        返回列表
 

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         

作者:梁金先     于一九八五年四月
              (让我们再次回味那个年代,那些情感真挚而高尚的人和事吧——编者茉莉)

 天灰蒙蒙的飘起了雪花,先是一片、两片、……渐渐地数不清了,也看不尽了……它给大地裹上了一层融融的银装,是那样的洁白,那样的美丽。每当这时,一个白衣战士的形象便不由自主的浮现在我眼前……

  一九七八年年末,我调到卫生连的第一个晚上,快十二点了,六班长报告说,他们班的战士宋雪花还没回来,我在值班室门口来回踱着步子,不时地看看表。十二点稍过,门帘一掀,从风雪里钻出一个人来,中等的个儿,冻的发红的鸭蛋脸像化了一层淡淡的粉妆,一对亮晶晶的凤眼眨巴了几下溅落了睫毛上的几片雪花,皮帽耳耷拉着,着一身又肥又大的军装,穿一双过大的大头鞋,眉毛上和帽沿边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,要是不吭声儿我还以为是个男孩子呢!我有些生气的问:“你就是宋雪花吧?怎么这么晚才回来?”他好像有所准备的笑了笑,很有礼貌的说:“来急诊了”。随即抬起那双冻得有些发紫的手歪歪的敬了个礼,接着拍了拍满身的雪花,轻声的走了。

 元旦那天,联欢会刚结束,院政治部的秘书送来了一封我看不懂的维语信,我就把维吾尔战士买买提叫来帮忙读一下,才知道说的是宋雪花的事—

 那天下午,宋雪花在门诊值班,参加处理完了一个急诊,准备吃晚饭了,走到外科门口,

见长椅上躺着一个维族大爷,近前一看,这不是那个中午就一看完病的老人吗?仔细一问才知道老人是在这等儿子来接她,可一下午过去了,不知道为啥儿子还没来?雪花把手贴在老人额头上,试了试体温,又摸了摸脉搏,抬头看了看门外,问明了老人住处,摘下自己的皮帽,换下了老人的棉帽,小心地扶起老人,走进了那被暮色笼罩着的漫漫风雪中……

   光阴如梭,一晃两年过去了。我已从卫生连调到了住院部。也是在一个风雪交加的夜里,我正酣睡,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把我惊醒:“值班室吗?我是肺科,我们科里有个病员不见了!”

“怪事,这么晚了能跑到哪儿去呢?”我一边嘟啷着一边穿好大衣急匆匆的走了出去,穿过操场,在去病区的路口,隐隐约约的望见靠围墙的殡仪室还亮像着灯,我急急地跑过去,透过那被冰霜遮盖的玻璃窗的缝隙,看见一个人像木头一样立在一张用雪白的床单罩着的起落床边,串串泪花如断线的珠子,顺着他稚气的脸颊不住的流着……是他?!我明白了……历历往事回忆激起的泪花模糊了我发涩的双眼……

     宋雪花后来从门诊调到了肺科,在一次连续十几个小时的危重病人抢救中,突然昏倒在地,醒来时,他望着大家焦急的脸只说“没事,是低血糖”。护士长当即命她休息,然后再做检查,可她只在宿舍待了一天,就又坚持上班了,护士长不同意,她拿出化验单晃了晃:“正常的,只是低血糖。”

九月中旬,三病室来了个空洞性肺结核患者,叫王二牛,是来自河南林县的新战士。眉头成天拧着疙瘩。那天竟一下子趴在床上蒙头抽泣起来,不管大家怎么劝,那本来就不大张开的厚嘴唇就闭得更紧了,连饭也不吃了。雪花赶到科里,把饭菜热好,送到二牛床前:“小王,先吧饭吃了好吗?吃过饭咱们一起去看电视,今晚演你们老家的戏《卷席筒》。”那天雪花了解到,二牛听人说,结核病和癌症一样没得治。下午又接到未婚妻的信,似有“冷”的意思……雪花拿来了一些治疗资料,对二牛说:“结核病不好治是过去的事了,你看眼下咱们有这么好的医疗条件,不要说是你这情况,比你更严重的不是都治好了吗?你家乡那个姑娘,让我以一个大姐姐的身份给她写封信,把情况给她说说,你看好吗?”二牛的眉头舒展了。两个星期后,他拿着一封信找到雪花说:“她来信了,还有照片呢。”雪花笑了,笑得眼里噙满了泪花,是那样的真挚。

经过两个多月的治疗,二牛准备出院了,这时他老家的姑娘也从家乡赶来了。雪花下了夜班,没顾得上休息帮二牛从车站把姑娘接来安排了食宿,准备回宿舍,她扶着楼梯,从招待所的门口刚刚出来就一下栽倒在路边……

急诊室里,当化验单展现在大家面前时,人们都惊呆了—“白血病”!空气如凝固了一般使人们久久透不过气来……

雪花慢慢睁开那双美丽的眼睛,亲切的、久久的望着大家,张开那毫无血色的嘴唇,从容的喃喃说道:“没事的,没事的,是低血糖,低血糖……

   由于雪花的体质极度虚弱,病情急剧恶化,虽经全力抢救,也未能使她再次站起来。在一个静静的,一点风都没有的,天上飘着片片雪花的夜里,她去了,默默地去了,没有留下一句话。王二牛,这个憨厚的战士哭得像个泪人儿,他终于抑制不住自己,一下子扑到雪花的身上,大声呼喊着:“姐,俺的好姐姐啊,我的病好了,可你……你不能走啊!姐……”他那撕心裂肺的呼喊声冲出急诊室,震颤着宁静的雪夜,在茫茫的雪域上空久久的回荡着,回荡着……

明天早上,二牛就要回部队,今晚他是来给雪花守灵来了。我看着眼前的情景,想着以往的事情,泪水夺眶而出,已湿了胸襟都浑然不知。心里默念道:活着的人可以在活着的人们心中死去,而死去的人却能够在活着的人们心中活着,永远的活着!

雪不停的飘着,静静的飘着,她给大地披上了一层绒绒的银装,是那样的圣洁,那样的美丽……


            新疆商业网信息中心  茉莉 编辑